道教养生 - 道教的内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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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内丹道
来源:温州市鹿城区道教协会 关键词:道教养生 / 道教的内丹学 时间:2023/4/2 1:34:58

    在内丹道系统形成以前,我国广泛流行的是外丹道,而外丹道的破产促进了内丹道的发展。可以说由于人们认识到了外丹对人体的危害性较大,所以才推动了更多的道教炼养人士云探索新的炼养形式,由此促进了内丹道的发展,使其迅速系统化和成熟化,可见,人们对外丹道的怀疑是使内丹道广范围为世人所了解是一大条件。
一、    人们对外丹道的怀疑
    “长生久视”是人们自古以来的追求,而道教的道士和术士更是促进了各种长生方法的产生和发展,尤其是道教对于各种养生方术更是很有研究。在对长生可行的炼养探索中,产生了“神仙可学论”的思想,神仙道教就是在这种思想下产生了外丹道的产生,它是以服食各种丹药来达到长生成仙的目的。“凡服九丹,欲升天则支,欲且止人间亦任意,皆能出入无间,不可得之害矣”,“金液太乙所服而仙者也,不减九丹矣……若服半两,则长生不死,万害百毒,不能伤之。可以蓄妻子……任意所欲,无所禁也。若复欲升天者,乃可斋戒,更服一两,便飞仙矣。”“余考览养性之懼,鸠集久视之方,曾所披攝篇卷,以千计矣,莫不皆以还丹金液为大要者焉。然则此二事,盖仙道之极也。服此而不仙,慢古来无仙矣。”在葛洪《抱朴子》流行后,外丹几乎成为长生成仙的代名词,服金丹者日多,到唐代更是掀起了炼丹热潮,从皇帝到民间百姓多炼丹服食,但炼丹的药物主要是铅、汞和云母等物,这在我们今天看来是不可行的,因为它们均具有毒性,所以不可服用。但在当时很多人看来它有奇效,并竟想烧炼,这从《全唐诗》中可以看出,很多诗人都有诗作来描写烧炼金丹的事,如:“空坛静白日,神鼎飞丹砂。”“当餐黄金药,云为紫阳宾。”“晓服云英漱井华,寥然身若在烟霞。药销日晏三匙饭,洒渴春深一碗茶。”
    但在服食丹药的热潮中,很多有理智的人看到了金丹大药不是成仙的手段而是害人丧命的毒瘤药,他们开始疾呼金丹之弊。如唐以前的有识之士在《古诗十九首》中所写:“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到唐朝也有很多人大声疾呼服食丹药之弊端,如韩愈在其孙女婿李于的墓志铭中所定道:“在余不知服食说自何世起,杀人不可计,而世慕尚之益至,此其惑也。在文书所记及耳闻相传者不说,今至取目见亲与之游而以药败者六七公,以为世诫:工部尚书归等,殿中御史李虚中,刑部尚书李逊,逊弟刑部侍郞建,襄阳节度使、工部尚书孟简,东川节度、御史大夫卢坦,金吾将军李道古,此其人皆有名位,世所共识。”且连道士自己有时也回避这个问题,如“昭肃皇帝(武宗)幸唐兴观,访先生修真之道……上(宣宗)嗣位,尔时于内殿访其真言,第以《道德》、《黄庭》、《西升》经旨应对,若丹砂、硫黄之事,置而不率。居常惟食元气,微饮旨酒,熊经鸟伸而已。”而对皇帝,华先生避而不答,可见他本身对于金丹也是怀疑的,且《旧唐书》中也记载了很多唐代官吏耽于服食药而反被其害的事,如《旧唐书·李抱真传》所载李抱真:“晚节又好方士,以冀长生。有孙季长者,为抱真炼金丹……凡服丹两万丸,腹坚不食,将死,不知人者数日矣。道士牛洞玄以猪肪谷漆下之,殆尽。病少间,季长复曰:‘垂成仙,何自弃也?’益服三千丸。顷之,卒。”在这么多惨痛的事实下,道教徒们开始思外丹的作用,进而向内寻求解决之道,这样内丹就正式流行起来。
二、    内丹种种
    1、内丹,是指道教所主张的一种调摄人体内的因素和功能的修炼方法。即“身为鼎炉,心为神室,津为  华池……自形中之神,入神中之性,此为归根复命,尤金归性物,而称还丹也。”这是借用外丹术语讲述的即以人身为鼎炉,以身中之精、气、神为药物,神为运用,用意念引导它们,在自己身体中(即:“下丹田”)烧炼,使精、气、神汪散而凝成类如鸡子的“圣胎”,所谓圣胎,就是内丹。《参同契·养性立命章》中形容内丹:“类如鸡子,白黑相符,纵广一寸,以为努初,四肢五脏,筋骨乃俱,弥历十月,脱出其胞,骨弱可卷,肉滑若饴”。因为道教徒们相信炼成内丹,可以离人体而出,可以分身,可以成仙,长寿无极,所以道教提倡炼养内丹。关于内丹术修炼的阶次,各家方法有差,一般可分为筑基、炼精仙气、炼气仙神、炼神还虚、炼修炼全道五个阶段。
    2、内丹道教产生时间就内丹产生于何时这个问题当前学术界仍有争论,据笔者归纳大概可分为以下五种观点:第一,秦汉兴起说。李远国先生曾说过“内丹学启自秦汉,历经魏晋,至南北朝显名,但真正为社会知晓却是在隋唐,首倡者就是隋代丹师苏元朗”。第二,东汉至三国兴起说。陈锦平在《中国气功》1999年第1期中提出的,他认为在气功养生史上的内丹早已存在,如荀悦《申鉴·俗嫌篇》的“邻脐二寸谓之关,是谓要术”,邻脐二寸即是丹田,而现在通常认为内丹的烧炼之所在于丹田,由此他认为这是内丹产生的标志。同时编写《健身气功培训教程》的专家也认为“东汉时期的胎息为后世内丹术奠定了基础,隋唐时期内丹术开始兴起和发展,宋代内丹术在原有基础上发展并形成流派盛行。第三,南北朝兴起说。由李养正先生在《道教概说》中提出来,他认为”由于神丹多液还丹等仙道,在摄生实验中弊害毕露,南北朝的炼丹士便不能不改弦更张,遂结合导引、养性、行气、守一、胎息、内视诸术,向心炼引申发展,内丹之名始有之,但不显著。第四,隋代兴起说。认为苏元朗著《旨道篇》示人之后,道教徒始知有内丹之名。第五,宋元兴起说。是清代的方维甸在《校刊抱朴子内篇序》中提出的,“迨及宋元,乃缘《参同》炉火而言内丹,炼养阴阳,混合元气……惟以性命交修,为谷神不死,羽化登真之诀”。
    经分析,认为不能将我国古代胎息、导引的出现视为内丹道产生的标志,只能说是我国传统养生术的发展,但其有促进长生的作用是不容争议的,并且魏晋以来的道家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经历了对外丹道的怀疑,转而修炼并发展了我国古老的胎息、导引之术,使之融合成为内丹道。认为它的兴起应在南北朝之前,因为南北朝的著名僧人慧思在发愿誓文中以了“……籍外丹力修内丹,欲安众生先自安”,这是有记载以来关于内丹名称的最早记录,证明应在他之前就已存在,且影响很大,否则僧人是不会在自己的发愿誓文中引用的。其实内丹之名要比内丹之术晚出,而内丹道的思想则要比内丹之名晚出,因为内丹术萌芽时并没有明确的名称,加了它的师承关系严格且秘密,如果徒弟没有天分是不可以轻易传授的,唐代著名道士吴筠也在《形神可固论》中点明“夫元炁之术,上古以来,文墨不载,须得至人,歃血为盟,方传口诀”。可见师传极其严密,故内丹之名最初难明。而内丹之术出现后道教宗师们忽视了内丹道的理论建设,所以这两种原因共同导致了内丹自创立后就处于沉寂的状态。但在外丹术的弊端不断暴露在世人面前时,更多的道教徒开始觉醒转而将内丹修炼视为真正的长寿之方,而内丹之名则脱胎于金丹道,因它与服食金丹相比更注重内有修炼,所以人们为了将其与金丹相区别而称之为内丹,金丹则称为外丹。唐代写成的《催公入药镜》有“神仙之学,不过修炼性命,返本还源而已。采先天一气为丹母,运后天气以得火候,以火炼性,则金神不坏,以火炼命,则道气长存。换尽浊阴之驱,变成纯阳之体”。因此,它在唐代得到了发展并出现了很多以外丹术语注释内丹的书籍来指导道教徒修炼内丹术。于此,在道教的推动下,内丹在两宋迎来了它的全盛时期。
三、    内丹修炼思想
    就内丹的修炼思想而言,庞杂而难明,但就基最基本的内容而
言,可分为以下三部分。
    首先,重视精、气、神的保养,“精为形体之精华,气为生命能量,神为人的意识。内丹学是一项修炼精、气、神使之凝合为一,由后天转化成先天,进而同道一体化的生命系统工程”。同时《仙经》云:“……保精受气,寿无极也。又云:无劳尔形,无摇尔精,归心静默,可以长生。生命之根本,决在此道。”精、气、神三者为内炼至药,缺一则内丹难以炼成。
    其次,在修炼内丹过程中并不是单单守精、炼气、养神就可以了,而要将宇宙的发展规律反演才能炼成内丹,道教认为道家的宇宙发展规律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此处的一就是先天一气,即道家所认为的气源于道,由气的变化产生万物。同样,道家认为人的体内也有一个这样的小宇宙发展规律,而人体内的一是“元阳真气”,它是胎之源、形之本,是来自于父母,道家认为任何人出生时都带有元阳真气,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元阳真气渐渐散失,即“顺则成人”;要修炼内丹就要将元阳真气恢复到最初的状态,而要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就要纳气凝精,保气炼形,反演这个规律,“万物归于三,三归于二,二归于一”,即“逆则成仙”。如此才能延长寿命,个成内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性”和“命”的问题,此二者是内丹修炼的核心问题。在隋唐时期,内丹道是走向成熟的阶段,刚开始它缺少理论基础,有的只是原始胎息、服气、导引的思想理论,讲究的与以前一样还是清静无为,但仅仅是这橛是无法扭转外丹术的破产所导致的道教信众的思想恐慌,而此时隋唐以来社会大背景下的思想变革无疑给内丹道的思想理论创建提供了有利条件。因为从魏晋以来佛教的势力日益增大,并缓慢地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在传播中它不断地吸收我国的本土传统文化使其更具有适应性和竟争性,和其自身理论性不断加强,它给隋唐时期的世人带来了全新的思想理论,这和我国本土思想加上在佛道竞争中道教为不失云其宗教地位而不断深度阐发《道德经》及借鉴佛教“佛性论”思想而总结出的新的道教思想理论共同促进了唐宋思想变革的发展,所以此时道教接受了佛教的“佛性说”思想,转为道教的“心性论”思想,与长久以来道家所主张的“修命”思想,共同组成了“性命论”,即性命双修思想。道爱认为修炼内丹“性”与“命”缺一不可,唐末著名道士吕岩在敲歌中特意强调“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性命双修玄又玄,海底洪波驾法船……”双修之外再辅以内药(即精、气、神)一起修持,就是《催公入药镜注解》中所讲“内外一起修持,……顺逆并用”,即 “将人的境界从有形和禁锢中解脱,进入无幻的真实境地。‘无人无我’是指修炼性命中的‘真阴真阳’合和显真的高级层次,性命与天地完全融为一体,成为宇宙的自然分子”。人与自然合一即可达到与世永存的的目的。
四、    结语
    内丹道作为我国古代所特有的炼养体系依托于神仙道教而发展起来,是人们追求成仙的手段之一,相对外丹道而言在安全性上可谓大大提高,它的出现受到了唐宋思想变革的影响,无疑也促进了唐宋思想的深化,同时它也从促进了我国气功学的发展,由此开始了我国千余年的气功修炼史。但是它也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如果内丹修炼得法确实可以强健身体,减少疾病的侵害,可要说修炼内丹就可以长生,这种思想却不足取,所以我们要本着科学的眼光看待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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